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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宵和节
.NO.24
读汪曾祺先生《故乡的元宵》,笔触凝炼,寥寥几笔勾画出他幼年眼中的节日情形。读后掩卷,不由得想起我经历过的元宵和元宵节。
元宵节和春节都属于一个叫“过年”的大事件,春节打头,元宵节负责结尾。有种说法是“不出十五就还是过年”,初七到十五之间,以后人们在街上碰面,还是会拱拱手说拜个晚年。
虽然一样是节,元宵节远没有春节的热烈。人们的热忱大多在初一到初七之间消耗光了,该走的亲戚都已走到,连续几天狂欢式的暴饮暴食,也让身体和心情都进入了不应期,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,没法支持太盛大的文娱项目。
所以能留给元宵节的,就只有了两件事情:元宵和灯会。
1、
我们小时候吃的元宵是白色的圆球,白的并不是很纯粹,表面一层厚厚的糯米粉,1拿起来会扑簌簌地往下掉。煮了以后表面会变成半透明的,轻轻1咬,会流出来山查或豆沙的馅。如果煮的不透,表层会有些夹生,带着一线白色的硬边。
最初以为元宵和饺子、馄饨一样是手工包的,后来有次和姑姑去买,她排队的时候我在旁边瞻前顾后,看到一个很大的扁平箩筐里铺着厚厚的糯米粉,两个工作人员穿着黑乎乎的白大褂,倒进去一堆红色的小方块,1人一边抓着箩筐开始摇,间或往里面喷些水,那些小方块就在里面滚来滚去,逐步变成白色的圆胖子。看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,get到原来元宵是这样炼成的。
元宵是标志性的节日食品,平时市面上基本没有供应,由于制作工艺的特殊,也不像饺子可以家庭制作,一般只在正月十五才能吃到。那天已各自成家的叔叔和姑姑都会给爷爷送一袋元宵,1斤大概是30个,奶奶分开一锅一锅的下,每人都要吃上几个。
开始只有山查和豆沙两种口味,后来陆续有了白糖芝麻、十锦和巧克力等不同种类。当时巧克力是常人吃不起的高级食品,很多食品也跟风推出巧克力的口味以示时兴,其实吃起来全不是那末回事,可能只是加入了些可可粉的成份,但很得孩子们的欢心。
由于吃起来很甜很腻,一般顶多也就吃3到4个。我喜欢喝煮元宵的汤,有糯米的香味,很解腻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从南方引进了汤圆,最早是黑芝麻啥的,这家伙煮出来白白嫩嫩,馅也香的吓人,一副白富美的神态,在色香味各个领域全面碾压元宵,很快就垄断了市场。但吃的多了,有时会觉得汤圆过于精细,精致当中缺少大气,反而有些怀念元宵那种粗放的质感,感觉那才是北方的食品。
2、
吃过元宵,另外一项活动就是看灯展。
郑州初期的灯展范围很大,基本是以二七塔为中心,向周围几条街道散布。具体的彩灯由各个单位承办,提早几天就能在路边看到搭的架子上写着单位的名字,彩灯都遮盖着没有露面。
在文化活动匮乏的年代,灯展是一件盛事,基本上是万人空巷。我和同伴们出门时,街道上都是三三两两的人,带着喜悦和激动的神气,共同朝一个方向聚集。走到德化街前段的时候,人流已密集到密密层层、寸步难行的程度。
由于天还没有黑透,灯也没有亮,大家挤在一起,期盼地东张西望,不知道应当先看哪边。
忽然一下,没有任何信号,彩灯全亮了起来。人群不由自主地激起起一阵喝彩。
刚才还模模糊糊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流光溢彩,各种光芒在空中来回交织,在阳光下平平无奇的事物都显得生动而充满活力。
人群开始缓慢地蠕动,我们基本是被裹挟着前进,要很努力才能靠近自己想看的彩灯,一边还要努力保护着帽子和鞋子,如果万一掉在地上,弯腰去捡的瞬间就有可能被人流挤倒。
年人民公园,一看就知道是兔年
彩灯中最大的一类是生肖,虎年就到处是老虎,猴年会有很多孙悟空,还有就是财神贺岁、八仙拜年这些民间传说,有些做的很用心,有些明显就是应付了事,偶尔看到些新颖的精品,能让我们回去以后在同学们之间吹嘘好几天。
有一年我们不知道怎样上了二七塔,往下看去,哪一个方向都是一片光的海洋。那会还没有读过辛弃疾的“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。宝马雕车香满路。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1夜鱼龙舞”,吃了没文化的亏,看着眼前繁华亮丽的风景,只是觉得无端地高兴,却不知道高兴在什么地方,该怎样来描写这类情绪。
这么大型的灯展好像只有几届,后来就改到了人民公园、紫荆山公园、绿博园,范围和场地都要小的多。最近几年基本就没有再去看过。
听说这也是年人民公园灯会的,看着好惊悚
3、
没有灯展的时候,我们的另外一项替换文娱是灯笼会。
这是最便宜常见的↑↑↑
至于这类灯笼,一看就很好烧↑↑↑
家长们会给孩子买些纸做的小灯笼和烛炬,让我们自己点着拿出去玩。最便宜常见的是圆筒形的灯笼,从上到下折叠起来,底座上有一块带着支脚的铜片,把烛炬点了以后固定上去,找根筷子或树枝挑着就可以出门。高级一些的有圆形灯笼,是从中间往两边折叠,在最低处的棱上固定烛炬。
由于太小,这类灯笼基本起不到照明的功能,没有路灯的时候,在黑私下只能照到周围几十厘米的空间,远处只能看到一团昏黄的光,基本看不到人脸。唯一的优点是特别好烧,火苗一撩就着,为我们下面的文娱奠定了基础。
吃过晚餐以后,各家的门里就飘出一团一团昏黄的光亮,自动朝一起聚集,凑够十几个人以后,就开始念着“灯笼会,灯笼会,灯笼hong了回家睡”,集体在街道上巡游(“hong”指的是灯笼被烧掉,由于没有找到适合的字,只能用发音),一边用自己的灯笼去触碰他人,期待着能在这个进程中让对方的灯笼hong掉。由于既要保护自己,还要攻击他人,有点类似综艺活动中踩气球和撕名牌的路数,整个过程紧张刺激。偶尔有谁的灯笼上冒出1缕黑烟,就会引发集体的喝彩,很快黑烟就会变成火苗直至火球,转眼烧的只剩一根杆子。失去道具的选手就只能退出比赛,看着剩下的人继续互撕。
也有些不按套路出牌(其实是买不起灯笼)的家伙,会鼓捣一些邪派武装,比如裹上油布的白菜帮子、废弃的拖把头什么的,点起来好似一根火把,在亮度和气势上倒确切压我们一头。他也就很以领头人自居,摆出火把手的姿态,在队伍前面领着大家走街串巷,大声喧哗。
这类自发的游行常常会延续几个小时,直到灯笼烧的差不多了才告结束,侥幸保存的就回家把灯笼收好,等着明年再战。
至此,年就算过完了。
儿子小的时候,元宵节想给他买个灯笼,找遍小区几个超市都没有纸质的,只有装电池、带灯泡和音乐产生的塑料小鱼、小狗灯笼。
这类灯笼明显更安全,更持久,但闻不到烛炬的烟火气,就和过年空气里没有鞭炮的硝烟一样,总觉得哪里不完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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